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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.8k字左右

cp：nmcr

考完试的复健XD

还是ooc注意

Sum：向曾经渴死的存在身上索取清水是不现实的。况且，无论什么时候，致幻剂都不能被当作真的清水来解渴。

 

Cross最终还是喝下了那杯水，清水。他反复判断才喝出这个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，而那股奇怪的铁锈味，是来源于这个用来关他的房间自身的味道。并不算好闻，但是待得足够久了，这股味道也奇妙的消失不见了，仿佛他也融成了这个房间的一部分。

 

房间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判断时间的东西，没有任何的计时工具，甚至没有窗子，这让Cross几乎没办法判断他在这里待了几天。唯一的优点，就是这个房间相当优秀的隔音，他听不到任何外界传来的声音，唯一清晰的只有自己吞咽液体的声音

 

他是一醒来就待在这里的，记忆还停留在他叛逃到Dream的住所的这段时间。他在昨天因为噩梦而惊醒，却发现Dream在他的身边看着他。以往他信赖的朋友的神情不知如何让他感到稍微有些不适。Dream给他递过纸巾帮他擦汗，并关心的询问。

 

“做噩梦了吗？”他问，神情和以往似乎没什么不同。

 

Cross接过纸巾擦干净额头的汗，点头证实了Dream的猜测，并暂时忘了这个点还苏醒的Dream有多么的不合理。

 

“你还没睡吗？”

 

Dream笑笑，回答道。

 

“夜晚总是难得的能思考的时间，而且也不用忙于去回应别人的需求。”

 

“对了，Cross。”他突然提起了话题。

 

“在你再次睡前，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？”

他点点头，希望能以此为Dream提供帮助。真的和积极情绪守护者待在一起后，他才深刻的体会到Dream工作的繁重。他看着Dream忙于回应期待、忙于驱逐负面情绪，却似乎从来没有疲惫的时刻，甚至连看上去的疲惫都没有。

这个角度来说，Dream冷酷的像个机器人，一个纯粹没有情绪的机器人。被设定好传播和守护积极情绪的程序编码，并坚定不移的执行。

 

“我很好奇……Cross，结果正义和程序正义，你会更追求哪个？”

 

真是个深刻而难以理解的哲学问题，Cross想，他本来晕乎乎的大脑被迫因为这个问题而重新开始了运转，现在他已经完全清醒了。但是Dream又自顾自说了下来。

 

“抱歉在晚上用这种问题来打扰你，因为有一项重要的决定需要我来做出……。”

 

现在他更加好奇了，Cross想。但是按照他对Dream的了解，这个问题背后绝对有什么没法对盟友说出来的一些决定。他不打算问那个困扰Dream的两难决定是什么，既然Dream并不愿意说，他自然不会强求。

 

在这种时候，信任变得十分重要了起来。

 

“我想我还是会选择前者……。”稍作了一些思考，Cross给出了回答。实际上对于这样的问题，他并没有多么大的纠结。不用太多的思考，光是凭借着近乎本能的思考方式，他就轻而易举得出了这个结论。

 

如果真的有某种特定的手段，能够达成完美的结局的话，那么具体怎样达成结局的过程，相较起来就不那么重要了。完美的结局会把暴力的过程全部抹去，只在大家的记忆里留下美好的印象。

 

所以他会选择结果正义，至于正义的具体定义，是他自己偏执追求的所谓正义，抑或是对全部人来说的正义，这种没有具体衡量标准而难以量化的概念，就偏离了他们讨论的话题了，Cross决定把思绪停到这里，并对他的回答进行补充。

 

“我想程序正义只能做到不犯错和不逾矩，而我并不害怕去打破规矩和做出牺牲……。”

 

“如果说需要牺牲的是别人，你还会如何选择？”

 

突然尖锐的反问让Cross稍微有些惊讶，Dream大概并没有特别多的恶意去暗示他，但是却使他情不自禁的联想到了自己的过去，也是导致他噩梦的根本来源——他为了重置而屠杀的过去。

 

Cross有些逃避般的看向窗外，他尝试着用尽量轻松的口吻来回答他。

 

“我想这可能需要看具体的情况，但是一般来说……。”他回头看向Dream。“如果是我，如果真的有能达成所谓正义的可能的话，我大概会赌上一切。”

 

“你会赌上一切……。”Dream重复了他最后的语句，似乎是在咀嚼他话语里的意味。但他很快就恢复回他以往正常的样子，像他面对期望得到他帮助的人类或者怪物的样子。

 

“谢谢你，Cross。”他说，露出一个惯常的微笑。

 

但是他的笑容有些奇怪，和他的眼睛毫不相配，因为他的眼睛里面看不到一点感情。比起这个，Nightmare的感情都要丰富的多，虽然大部分时候被愤怒和冷漠占据着，但是更加真实，真实的像个活的存在。

 

或许Dream只是太疲惫了吧，他想。这段时间是短暂的休战期，但暗地仍然剑拔弩张。好在因为Ink和Error的缘故，Nightmare那边终于展露出了和谈的态度。于是Dream便去参与了和谈，他还不太清楚和谈的进程，但从Dream的表情来看并不顺利。

 

不打算想太多，Cross还是决定直接睡觉。他拉起被子，只当是他还没睡醒的错觉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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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迅速的回忆，Cross还是没发现有什么样的端倪让他莫名其妙出现在了这里。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，是谁带他来到这里的，以及他被带来的目的是什么，这些事情他都一无所知。

 

就算他现在动弹不得，感官大概也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来帮助判断，可惜最有用的视觉已经被缠在他眼框的布条彻底封死。布条相当的结实，绑的也很紧，并不容易被轻易的磨蹭掉。始作俑者大概相当了解他，了解他可能做出的挣扎、了解他面对危险时可能的反应，所以细致地做出了束缚他的安排。特别是这个吸收魔法的锁链，就缠在他的手腕上，很短，大大约束了他的活动范围，让他只能保持着别扭的半躺的姿势。这个屋子大概也是全黑的，因为他感知不到丝毫光线的进入。

 

Cross倒是稍微有些担心自己的精神状况了，如果再没有和外界的交流，他觉得自己可能会疯掉。并不一定是和活着的生物的交流，而是和外界的交互，比如光线、比如声音、比如触觉和嗅觉。处在死一般的寂静里，他需要一些保持清醒的东西。

 

他开始慢慢回忆起以往的事情，和自己的交流某种意义上当然也是保持清醒的手段。这个安静的过了头的地方提供了绝佳的自我交流的平台。他的回忆并不太长，却被简单粗暴的分成了两个部分。前半部分是堪称美好的、缓缓流动的记忆，无忧无虑而轻松自在，同时也转瞬即逝。而在后面的部分，则是根本看不到未来的明天，无穷无尽的斗争和欺诈，以及从未有过也不可能找到的，他的容身之处、他的归宿。

美好的回忆是珍贵的消耗品，却已经所剩无几。而他后半段糟糕至极的回忆，还在时刻叫嚣着吞噬着他，就像那个影子一般摆脱不掉的，恶劣的存在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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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时间毫无概念，Cross仅能凭着一些直觉来辅助判断，猜测据他醒过来大概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。总而言之，他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，并没有任何尝试压低声音的动作，来者似乎完全不打算掩饰自己的到来，紧接着，是门关上的声音和踱步的声音。声音的主人停在了他面前，而屋子重新回归了寂静。

 

尽管视线完全被阻碍，Cross还是尝试着朝声音的源头转过头。对方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动作，却没有做出明显的反应。Cross期望对方能说出点话来，虽然现在处在这种绝对劣势下很难逃跑，但是至少他能判断对方的身份，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做。

但是出乎意料的，他感到有人开始解开系在他脸上的布带。布带被取下后被随手扔到了地上。久违的恢复了视力，Cross的视野开始慢慢的清晰起来。他盯着前方，又尝试着转了转头，终于看清了那个从到来后就一言不发的存在。他对此并不陌生，或者说，他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。尽管如此，这也并不意味着他有多么想见他。

 

Cross一直认为称呼Nightmare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。在大多数情况下，称呼并不只是单纯的姓名的代号，很多时候承载着称呼者和被称呼者之间的社会关系。他一开始确实是中规中矩的称呼着全称，后来跟着Killer一起称呼Boss，再到后来，当Nightmare对他容忍似乎变得高了一些的时候，他就会带着一丝无伤大雅的恶意去称呼他为前辈，这完全是因为Nightmare的反应很有趣。但是在他们的关系已经七零八碎的前提下，他给Nightmare起的代号，很快就都变成了讽刺的现实。这种时候，就应该让称呼回归它最初的用途。

 

“看来你还没有认清现实，Cross？”毫不意外听到了Nightmare惯例一般的嘲讽，Cross带着对对方做法的不屑，开口驳斥道。

 

“果然是你……Nightmare，我就知道这是你干的！”

 

但是很快，他就听到Nightmare发出一声毫不留情的嗤笑，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。

 

“把一个叛徒绑回来对我有什么好处吗？就算不用把你当作人质，我也可以直接摧毁你的那帮弱小又短视的朋友，以及你们脆弱的联盟。”

“况且，你应该认清楚自己的位置，如果你和Dream利益冲突，那么毫无疑问，你会被像垃圾一样丢掉。”

 

Cross几乎被气的发抖，他从喉咙中发出愤恨和恼怒的反驳。

 

“你这只是在单纯的挑拨离间，别以为我会再相信你的鬼话。”

 

Nightmare看起来并不着急，即使被反驳却仍然带着来源不明的胜券在握的表情。他仍然平静的盯着Cross，露出看待被蒙在鼓里的受害者一般的，充斥着怜悯的眼神。

 

这几乎让他生理不适，可惜狭小的空间并没有可以让他逃避Nightmare视线的地方。他被这毫不收敛的视线吊起来，一刀一刀的切好分隔开，塞到冰柜里成为聚光灯下的展出品，供视线的主人赏玩和凝视。

 

Nightmare蹲下身贴近Cross，几乎是残酷的向Cross传递了暗示的信号。

 

“你猜猜，是谁把你送到我这里来的？”

 

Cross的瞳孔猛然间扩大，用尽了全身的力气，他才勉强抑制住身体的颤抖。

 

但是情绪反应的巨大变化是瞒不过Nightmare的，他很快看出Cross几近崩溃的心理防线，以及满溢出来的快实体化的负面情绪。

 

他佯装宽容的站起身，拉开了和Cross的距离，紧接着毫不留情击垮了Cross最后的一点希望。

 

“你能再见到我，还是要感谢你的盟友，Dream。”

 

“不……Dream…Dream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……”因为震惊而暂时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，Cross只能单调重复着简单的音节，以此来抗拒难以接受的现状。

 

“你一定是在说谎……用你那该死的能力来套取信息……。”

 

“看来有人暂时接受不了被背叛的现实，罢了，倒也无妨。”Nightmare耸耸肩，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和Cross过多纠缠，他转而解开束缚Cross的锁链。

 

下一秒，Cross发现自己被重重的摔在墙上，而Nightmare的触手则是将他牢牢抵在墙上。

 

“你在背叛我的时候，也应该想想你的报应。”

 

Nightmare的话语透露着愤怒，而他上一次见到这个样子的Nightmare，还是在他看到自己和Dream一起战斗的时候。

 

Note：

在签订合约完成前为了防止毁约，两方约定各自送个人质给对面。所以实际上Dream没真的抛弃Cross，只是暂时放几天。Nightmare选择性的告诉了Cross部分事实，让Cross误以为自己被背叛了。

Nightmare这样做没什么特别的目的，单纯想报复Cross的背叛。

Dream的原话是依照约定NM可以随意处置，但是请不要搞得太过，这样大家都会很困惑（？）底线是，请至少把Cross活着送回来。

顺便一提，被送到Dream那边的是Horror，毫无心理压力和别扭的情绪，吃完了Blue半个冰箱的taco。